🄼🄾🅁🅃🄸🅂

ˢᵉᵉ ᵘ ᵒⁿ ᵗʰᵉ ᵒᵗʰᵉʳ ˢⁱᵈᵉ

-流水-

是N.0版本| 百合向| 妳XFinka
靈感來自午後的汽水| 和戀人一起喝
BGM:H O L Y


鬧鐘醒的時候,我還沒有醒。
我慢吞吞地翻過身去關掉那個金黃色的小玩意兒——这个东西还是圣诞节的礼物,是谁送的?我记不清了。
那种事情没有必要。现在更重要的是我的头疼得发慌——尤其是在每次午睡后。
再一次,我翻过身来。
恢复了之前的姿势,我满意地在心里打了个响指,不料睡意又再次袭来,层层堆砌,就像潮水。我的头继续疼痛着。
那么我想我也一样——我被自己的生物钟缠绕着,它是抽象的藤蔓,是致命的懒惰。
我开始注意每一次呼吸,感受周围环境的变化。理智被吸入大脑,全身感受着重生的乐趣。然而大腿如同两块浑然天成的烙铁,温度蔓延至上半身。
我得起来。我的大脑一字一句地告诉我。
显然,光打个响指是明显不够的。
我的手臂感受到右侧被褥的凉爽,噢,原来是枕头。我下意识地扑过去,这一点,不用慢镜头也可以看清楚。
我只是一个午睡之人,为何如此要求我。
从枕头到被套,凉爽,成倍的凉爽,就像一条蛇,以大脑无法接受的速度增长着,又在抵达大腿部分的时候被吞噬干净。
我的身体,因不满而微微抖动。
接着是冰冷的事实:她不在了。
这条蛇咬了我一口。
我的眼睛几乎是反射性地睁开。我一股脑儿地坐起来,茫然地环顾四周:一片寂静。海蓝色的窗帘被拉上,没有一丝缝隙。也许它偶尔会抖动一下,因为气流
我开始寻找拖鞋。我爬回左侧,低头一看
只有一两本杂志:最新一期的《ᴄᴇʀᴇᴀʟ》,浅色封面,却配有可以划伤读者手指的垂直书角。
这些书一定是凉的,我确定。我向你保证。
但是我不会拿起它们。
赤足到床铺另一侧,我看见了自己的鞋,以及那个长期放在床头处地板上的废纸篓。也是蓝色的,只不过钢铁材质让它看起来稍微有些色差。
我把它往里推了推。
接着我离开房间,顺便带走了一只小熊。

我站在木质楼梯上,楼下水光撒了一地。
还有微小身影掠过。原来是鱼缸。
我看不到她的影子。我抱紧了小熊。
但是我忘了,我自己也没有影子。

“睡醒了..?”这句话站在楼梯下等着我。
“嗯。”还有最后几级阶梯,下面空无一物。
我不管了,纵身跳下。
我的影子完美落入水中。
10分。我在心里叫出了声。

“噗嗤。”是对面传来笑声。
原来她一直坐在对面,手里是一本绿色的书。
看起来可以吃下去。我想。
“为什么拿着那个?”她的手微微抬起,指着我怀里的熊——书要被关上了。
然而没有。我拉了拉小熊本来就耷拉着的耳朵,试图给它自然塑形。
“这是,你的熊。”
我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她。
她没有任何回答,只是单纯看着我。她的那条巨大伤疤看起来更明显了,如同一条遥不可及的深渊。
你的书。我开始凭空造句。
“是的,”她略微点头,“我等了太久。”
“他们花了两个月把这本书送过来。”
我的思维终于跟上节奏,我一字一句地解释着。
“然后我的工作让我两个月以后才回家。”
她笑了,抬起右手捋了捋头发。没有足够的光线,她的金发不再流动。

“是ᴄᴀʙɪɴ ᴘᴏʀɴ吗?”我站在原地。小熊的耳朵还在我的手里。我的手心有些出汗。

“你过来,”她对我说,臉上是模糊的笑容
“过来,我就告诉你。”

我拒绝了她。抬起手,小熊在空中飞过。
她一把抓住。我乘机快步走到茶水柜前。
何必呢....我听见她叹气。

我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。
“刚起床别喝冷的,那样——”她的声音难得听起来如此柔软。
“对胃不好。”我们异口同声。
虽然我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病人。

热水沸腾,杯中见底。
一股血腥味涌动上升。
我开始担心起来,如果鱼缸里有鲨鱼——
“我们可以养鲨鱼吗?”我转过头
“什么——?”Lera问我,她显然没有听懂,她的黑色吊带松松垮垮,很快就会挂在手臂上。我很想走過去幫她弄一弄。


“鲨鱼。”我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那是保护动物,对吧?”我试着看清她的眼神。

“也许?我只知道是脊索动物门。”Lera放下书——如今那本书在她的左边。
“过来吧。坐过来。”她用右手拍了拍地板。
“不。”我固执地摇头,头发跟着抖动。
“水开了。”
我笑了,快步走到茶水柜旁,拉开,一件件取出各种罐子。茶水柜不大不小,内部也没有照明设施,拿东西完全靠感觉。
不过还好,独自在家的优点就是大把可支配时间。感谢Lera日常不在家,我得以把这个屋子收拾得清清爽爽。
罐子被纷纷取出:大吉岭红茶、竹叶青、普洱、咖啡粉、德国花果茶、薄荷茶,以及各种拿来做奶茶都不心疼的平价红茶——越是平价,他们越称之为经典红茶。
经典是美好的。我说。
这真可笑。
另一头的Lera感觉被什么东西刺到了,她调整了坐姿:“...什么时候买的这些?”
我继续叮叮当当地拿出勺子:“你说什么?”
“这是最近才买的吗?”
“不,”我关上柜门,开始思索方糖在哪里,“你不如——你不如换个方式问我。”
“比如?”
我知道她肯定会习惯性挑起眉毛,就像是当初听见我自告奋勇要下厨一样。
“比如——这些你能喝完吗?”我提议。
我为自己的记忆里感到头疼。再次打开柜门,我伸手摸到下一隔层。我忘了自己把方糖和药物放一起的事情。
“..能在保质期之前喝完?”她继续问我,无视我的手臂顿了一下。
“你还真是老样子。”我毫不示弱。
“你也是。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喜欢收集这些有的没的。”她也不甘示弱,而这激起了我的好胜心——别忘了我才刚睡醒。
“——直到我旁边多了一个人。”
我拿出两只马克杯,杯子上是一只树林里的小熊。我侧着头望着书边之人。
“你喝什么?”
“一杯上好的热水,搭配我最爱的小熊杯子。”Lera的眼里有一丝戏谑。
“别这样。水冷了就泡不成任何东西了。”
勺子磕碰在杯沿,发出清脆声。
“我就看着你喝。你知道,我不喝的。”
她再一次挪动身子,懒洋洋的。
我拿出一包大吉岭红茶,和两块方糖。
“噢,顺带告诉你,方糖都在下隔层,和常用药物放在一起。”
“为什么不放上面?”
“因为药太苦了,我得,中和一下。”我向杯中注入适量热水,同时注意茶包本身得到完全浸泡。
“别玩文字游戏——你买了太多饮料。我就知道。”
“有你的姐妹在,这不是问题——我们可以邀请她们来看一看。”我拿起勺子搅拌杯底的糖渣。
“那是以后的事。”她再次拿起书,轻轻地翻动着书页。
“当然,我是说我们可以考虑。”
空气突然安静,我知道她不愿提起这件事。
“那个黄色罐子里装着什么..?”顺着Lera的手指看去,我的目光与她重合,最终落到了一罐包装精美的水果粉上。
“Chelsea家的速溶苹果粉。你要试试?”
我利落地取出另一个杯子。这次是猫。
“不了,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同事。”
她的话对我没有任何作用:我还是制作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苹果汁。
“..我真的不喝。”她看起来别无二致。
“那我喝。”我笑了,以松散的姿势坐在地上,像一只会说人话的猫。
“你就像小动物一样。”我的女孩儿笑了,噢不,是大女孩儿。
她的刘海随着轻微摆动斜下来一点。
“Lera,请过来吧。”我耐心请求着她。“别看书了,过来,和我一起。”
“不,”这次轮到她摇头了,“我先发出邀请,你拒绝了。”
“不。是因为你有小熊,我没有。”指尖传来的温度不再令我担心,我端起小熊,饮入深红与芬芳。
苦涩,浓厚,温暖,安心。

我想象中的鲨鱼再次沉入海底。

“好苦啊,”我放下杯子,吐了吐舌头。“现在我要尝尝这个。”我捧住小猫,深呼吸一口。
“好清冽的香味。”对面的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便立马安静,仿佛被扼住咽喉。
此时,秋日金黄和苹果玫红一同流入我的咽喉,是一封遥远的邀请函。

空杯回到原处。我的声音带着蜜糖。
“我过来了。”
我扑进了对方柔软的怀中,温度刚刚好。
Lera,我在心里念过千万遍。
“Lera。”我说。
“我在。”她说。一手抚上我的头发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我隐约感觉到我的身边有本书——那本ᴄᴀʙɪɴ ᴘᴏʀɴ。
“ᴄᴀʙɪɴ ᴘᴏʀɴ。”说着,我把空闲的手腾出来,想要触摸那本书。它较小,浑身翠绿,并没有任何锋利边角。
Lera哼了一声,把我抬了抬,我差点撞在她的胸口上。还好那是一片柔软。
“怎么?”她有些不满地说。
“我不打算邀请她们——我很抱歉,我很自私。”我喃喃地说。
“我也不打算,”她注视着我,如同我的每个字都带有金黄色的苹果泡泡——而她可以戳破这些造物。
“我只想看着你,和那本书。”
她吻住了我。柔软而沉沦。
我甚至感觉眼睛被蒙上一层水汽,我的呼吸急促起来,她的眼半眯着,是新月。
“我想,我不能喝但是可以尝尝味道。”
她给了我恶作剧的笑容。她是天使。

觅食的鲨鱼在海底死去。或变成残骸。

我抬起头请求确认。
再一次,她吻上我的额头

“Моя маленькая кошка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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